我習慣在菜場買面條,晚上下班途經那里,隔三岔五稱一兩塊錢就行了。
時常有三個賣面條的,一男一女分別用小三輪車架著小竹匾賣,另一個女的,則用一張舊木桌擱著小竹匾賣。他們差不多靠在一起,每次我騎車經過他們面前放緩車速,他們都爭先招呼:“買面呵?”“稱點面?”“要面么?”
買誰的面,過去我沒個準,車子停在這個人面前,我就在這個人這里買;那個人招呼得熱情,我就在那個人那里買;另一個剩得太多,說不定我會生出惻隱之心,在另一個人那里買,反正不認準哪一個人。
自從路口裝上交通隔離柵欄,分出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,買面條時我改變了這種隨意性。每天晚上城管人員和交警下班離去,兩個用小三輪車賣面條的會把三輪車推上非機動車道,非機動車道不過兩三米寬,被他們占去一大半,如果有人站下買面條,來往的人就必須下車推行。這段非機動車道常因他們兩人而害“腸梗阻”。
那位用舊木桌賣面條的,仍固守在路牙之外。從此以后,每次我都在她這里買。情愿多走幾步路。任憑兩個推小三輪車賣面條的用殷切的目光招呼我。我也不再去買,不鼓勵他們的作為。